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排练室里乱哄哄的,有人调音,有人打鼓,有人搬来一箱水丢在角落。
汪峰点燃第三支中南海,把手机连接音响,给乐队成员播放还未面世的新专辑里的歌曲小样。厚厚的远视镜片下,他那双被放大的眼睛刚才还透着倦意,这会儿兴奋闪光:“听听,这首你一定喜欢。”伙伴晃着油乎乎的长发,聆听半晌,说:“我还是喜欢刚才那首。”
这样的场景随意、散漫,还有些创作气息,蛮符合人们对摇滚乐排练的想象。
不过,下一刻,当排练正式开始,坐在中间高椅上的汪峰就散发出了另一种气场。
他先总结最近几场“存在”个人全国巡回演唱会中的问题:贝斯手伢子被灯光严重忽视了,灯光几乎没有打到过他,“这是绝对不可以的。”
乐手们大声调笑,汪峰等笑声小下来,继续总结:“另外我再说一下上一场出现的严重问题。所有的乐务现在都听好了,你们的工作是这样的,100场不出问题是应该的,有一场出问题,你就只再有一次机会。”
上一场,乐务某某递给汪峰的琴不出声了。已经开始唱歌的汪峰左顾右盼,幅度又不敢大。另一个乐务某某某发现出了问题,递给汪峰另一把琴。可这把琴的背带太短,会卡在汪峰脖子那儿,没法弹。汪峰摘下琴,继续唱着,一直不能回头。等了20秒左右,他觉得可能应该有人接着琴了,松了手,可是没人接,琴倒在了地上。
他怀揣着一颗勇敢的心,他的信仰在空中飘扬,他想要怒放的生命,他要飞得更高。他笑着哭,他像个孩子,他总是边走边唱。他在长安街上高唱北京北京,在旅途中追问我该如何存在,在春天里低吟爱是一颗幸福的子弹,他在彼岸,今天,他在这里。他是汪峰,我们这个时代的灵魂歌者。汪峰的音乐有抗争而不颓废,有呐喊而不尖叫,有挣扎而不自虐,总在刺中现实,也被现实刺痛。这是他个人的领悟,却也是时代的呐喊,所以能传唱大江南北,激起无数共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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